《水浒传》最早的本子署名为“ 东原罗贯中编辑” 。“ 东原”是什么地方?罗贯中是个什么人?罗贯中是“ 东原”人吗?这就是——罗贯中之谜
罗贯中是什么地方人?有东原说、太原说、杭州说、中原说、钱塘说等等。
持“ 东原说”的代表为罗尔纲。他在《水浒原本及著者研究》一书中说:“ 从书的题署看,不但《水浒传》有两个本子署东原,而另三种著作《隋唐两朝志传》、《三国志通俗演义》、《三遂平妖传》也都同署‘东原’。考《书经·禹贡》‘东原底平,句,宋人蔡沈集传说:‘东原,汉之东平国,今之郓州也。’……罗贯中当是山东东平州人。……所以才熟悉( 曾头市等)这些小地方。……《水浒传》用山东方言五十九个……( 作者)熟悉山东的事物风俗……”
太原说。元人山东淄川人贾仲明在其《续录鬼薄》一书中说:“ 罗贯中,太原人,号湖海散人,与人寡合,乐府隐语,极为清新;与余为忘年交。遭时多故,各天一方。至正甲辰复会,别来又六十余年,竟不知所终。”
杭州说。明郎瑛《七修类稿》卷23卷云:“《三国》、《宋江》二书,乃杭人罗本贯中所编……”另一明朝人王圻在其《续文献通考》一书中说: “《水浒传》,罗贯中著,杭州人……”
钱塘说。明人田汝成《西湖游览志余》卷25云:“ 钱塘罗贯中本者,南宋时人,编撰小说数十种,而《水浒传》叙宋江事,奸盗脱骗,机械甚详……”
中原说。见《水浒志传评林》,署“ 中原贯忠罗道本名卿父编集”。
以上各说,当以太原说为是。贾仲明既然和罗贯中是朋友,当不致错讹。“ 东原说”以方言、地名、风俗为证,不足为凭。《水浒传》是记录说话,记录者不一定是说话人的同乡。另一方面,一本小说写某地,小说本身就要求作者熟悉该地的方言、地名和风俗。作者熟悉这些,不等于作者就是该地人。
至于书的署名,更不足征信。古代小说署名,都不是由作者本人署,而是由书商代署。书商往往乱写一气,《水浒志传评林》本最典型。
我们认为,上述几说正好画出了罗贯中的踪迹。罗贯中是由故乡太原到山东东平,后沿大运河南下到杭州。他的踪迹和元杂剧、元代说书的“ 流程”相一致。元杂剧和元代说书也是“ 太原东平杭州”。这又跟《水浒传》三大部分相一致。《水浒传》第一部分,其故事发生于山西,第二部份发生于山东,第三部分发生于南方。书中既有山西方言,又有山东和杭州方言。这说明《水浒传》作者不止一个人。我们现在所寻的其实不是作者,而是“ 编辑者”。
罗贯中为什么踪迹不定?这与他的职业有关。所有关于罗贯中的研究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:罗贯中以何谋生?他是以什么身份、什么关系跟贾仲明相识的?为什么王道生说他在福建的一家旅馆里遇到过罗贯中?我们以为罗贯中的职业似一出版商,也就是古代的出版社。当时外出谋生的人,只有商人,而罗贯中不是贩卖货物的商人,只能是出版商。当时没有以写作为生的职业作家,所以他不可能以作家为职业。但他这个出版商又不是一般出版商,他有一定的文才,能诗能文他与书会的关系密切,而且他本人就是书会才人,所以才编写杂剧,记录说话,因此才跟续《录鬼簿》的贾仲明相识,被贾仲明把他写入《续录鬼簿》。但他这个书会才人又跟别的书会才人不一样。别人是当地人,是业余搞,但他则是到处走,他的笔墨生涯有一定的专业性。由于他是出版商,才“ 编撰小说数十种”,才形成各书的风格、深浅、工拙迥然不同。由于他是出版商,才在当时的刻书中心建阳勾留逆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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