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:与西方菩萨结合的神灵
道教的玉蟾宫供奉着观音菩萨,而人们都知道,观音菩萨是佛教中的重要神灵。那么,道教为什么要供奉观音菩萨?这是因为,世俗中常把道教的“慈航道人”和佛教“观世音菩萨”视为同一位了。
慈航道人,也称慈航真人、慈航大士、观音大士,他元始天尊门下为道教“十二金仙”之一,是古代传说中的神仙。
在正统宗教中,慈航真人就其来源道教有二种说法:
其一据《历代神仙通鉴》卷记载:普陀落伽岩潮音洞中有一女真,相传商王时修道于此,已得神通三昧,发愿欲昔度世间男女。尝以丹药及甘露水济人,南海人称之为“慈航大士”。因纣王无道,常将百姓致残,以搏取妲己欢心;欲要慈航之母手眼,慈航主动献出了自己手眼,其孝心感动上天。女娲娘娘遂传慈航千手千眼之术,指引其拜师于元始天尊,传说元始天尊传授慈航一本天书——道德天尊(也称太上老君)的《道德心经》,让其普陀在山修道成仙,称为慈航道长,又称千手神仙。为广传道法,前去西游,后归来助周伐纣。
其二据李善注引《灵宝经》说:禅黎世界坠王有女,字姓音,生仍不言。年至四岁,王怪之,乃弃于南浮桑之阿空山之中。女无粮,常日咽气,引月服精,自然充饱。忽与神人会于丹陵之舍,柏林之下。姓音右手题赤石之上。语姓音:汝虽不能言,可忆此文也。遣朱宫灵童,下教姓音治弟之术,授其采书入字之音。于是能言。于山出,还在国中。国中大枯旱,地下生火,人民焦燎,死者过半。穿地取水,百丈无泉。王郄惧。女显其真,为王仰啸,天降洪水,至十丈。于是化形隐景而去。
以上两说,都是正式的典籍记载。说明慈航真人在道教最初时,就是女身而不是男身。也就是说,佛教说的观音就是观音,道教说的是“慈航真人”,两者都是各自真实的信奉,但最初却是没有关联的。这有两点证明:一是在唐代以前,佛教中可随处查找到观音的典籍及他的种种传说,但道教在唐代之前,是没有观音的相应记载,只有“慈航真人”的记载。二是在印度,观音也一直存在,众所周知,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,而不是中国传入印度。如果说观音是道教所创,那么他是如何传向印度的呢?显然不可能。
其实,从慈航真人又称“慈航大士”来看,“大士”一词,指的是德行高尚的人,《管子·法法》称:“凡论人有要,矜物之人,无大士焉。”尹知章注:“大士不矜,谦以接物。”《韩诗外传》卷九:“孔子曰:'大士(指颜渊)哉!由来,区区汝何攻?赐来,便便汝何使?愿得衣冠为子宰焉。'”“大士”本为上古儒称,泛指德行高尚之士,后为道教所沿用。所以,“慈航大士”完全是道教称呼,与佛教毫无瓜葛。
道教的慈航大士,有专门的一套内炼修法,符、讳、咒、诀具备,是道教所秘传的,还有《慈航元君本行妙经》、《碧落慈航宝忏》等一系列道教经忏,就连现在风靡佛教界的《白衣大士灵感神咒》其中也有“天罗神,地罗神,人离难,难离身,一切灾殃化为尘”这样很“道教”的语句。
所以,结论是很明确的:观音最初是佛教的,但唐以后,特别是全真派出现后,提出了“三教合一”的主张,道教的慈航真人就慢慢地被说成了观音。这是一件好事,儒、释、道三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支主要力量。三者在历史上相互争论、相互借鉴、相互补充,共同推动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。例如“千手观音”的来历传说,表面看是佛教的,其实是佛教揉和了儒家的“孝”与道家的“神仙”观点而形成的。
以观音用柳枝洒水祈福的方式来说,据丁福保《佛学大辞典》柳枝条称:“唐土北地之俗,有插柳枝于净水以攘邪鬼者。释氏要览下曰:北人风俗,每至重午等毒节日,皆以盆盛水,内插柳枝,置之门前辟恶。”已经明明白白说清楚了柳枝驱鬼辟邪的由来,在我国唐代北方地区的风俗就是以插柳枝于净水以驱鬼。道教沿而用之,以杨柳为民众驱邪、治病,如太一救苦天尊手执水盂、柳枝循声救苦。《灵宝慈航本行妙经》记载:妙善公主受神人引渡,修炼成真,神人赐白玉净瓶一樽,瓶中何时长出柳枝,便是其下凡度生之时。由此看来,观音菩萨用柳枝洒水祈福的方式也是道教的方式。
因此,道教的玉蟾宫供奉着观音菩萨,其实就是慈航真人。她最终得道成仙后,见到世间仍有无数人在受苦蒙难,于是发愿欲普度世间男女。她常常用丹药及甘露水来救人性命,被人称为大慈大悲、救苦救难、普渡众生的慈航真人。传说其圣诞日为二月十九日、成道日为六月十九日、出家日为九月十九日,每到这三个日子,无数的善男信女便参拜观音大士,以求获得福泽。这也就是所谓的“观音诞辰”、“观音斋期”、“观音出家”、“观音成道”这些纪念日。其实,翻遍佛经,也查不出观音菩萨的诞辰是几时。稍有些历史、地域常识的人都清楚,印度历法和中国历法完全不同,印度一年分为寒、热、雨三季,历法为“黑白月”。试想印度的观音菩萨怎么可能会有中国阴历的诞辰、纪念日呢?
玉蟾宫供奉观音大士,既可以宣扬其大慈大悲、救苦救难的胸怀,又可以为信众提供一个参拜的场所,希望大家可以得到观音大士的护佑和赐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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